上海華晨汽車
與此同時,12月4日,據遼寧省紀委監委消息,華晨汽車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原黨委書記、董事長祁玉民涉嫌嚴重違紀違法,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不管目前華晨集團的處理結果如何,但不可否認的是,曾經的華晨集團輝煌過。
作為遼寧省屬重點國有企業,其發展歷史可追述到上世紀中期,并曾于1992年成功在美國上市,可以說是社會主義第一股,引起國內外巨大反響。
公開信息顯示,華晨集團旗下有中華、金杯、華頌3個自主品牌,華晨寶馬、華晨雷諾兩個合資品牌,擁有員工4.7萬,資產總額超過1900億。
從營業收入方面來說,到2018年,華晨集團的營收還突破了200億元,利稅達到359.7億元,成為遼寧省第一個年銷售額達到兩千億級別的省屬企業。
一個擁有如此高光的開頭以及輝煌的發展歷史,華晨集團為何最終會落入如此境地?
縱觀華晨集團發展歷史,在新智駕看來,華晨首任實際控股人仰融的出走是前因,這讓華晨失去了一位金融天才,也失去了盤活資本市場,持續獲得資金支持的能力。
另外,造車理念的偏差,過度依賴寶馬的技術支持,致使自身自主品牌缺乏核心技術和競爭力,是華晨失敗的根源。而華晨轉讓華晨寶馬股份,失去對華晨寶馬的掌控權,則成為壓垮華晨的最后一根稻草。
仰融時期的高光時刻
華晨的崛起,離不開關鍵人物——金融天才仰融。對于仰融的身世,一直都很神秘。
有相關資料顯示,仰融祖籍安徽,1957年出生在江蘇省江陰市北國鎮,兄弟4人。仰融初中畢業后,先是做廚師,后來承包小商店,再后來又到江陰市外貿公司。
90年代初,仰融在香港注冊了一家叫華博財務的公司,主要任務是為人拆借資金,兼作債券和股票買賣,其第一桶金就是這個時候積累的。還有的人說,仰融是西南財經大學的經濟學博士。當然,還有很多別的說法,畢竟仰融從來都沒有公開過自己的身世。
圖注:仰融
但不可否認的是,仰融是一個金融天才。
1988年,正直公司嘗試股份制改革,當時沈陽農機汽車工業局局長趙希友受命將全市50多加汽車零部件企業組合成的“金杯汽車公司”,已經因為資金問題面臨破產,而仰融則看到了其中的價值,并購買了4600萬股票。
或許從一開始,仰融就是從一個資本家的角度,去看待這家汽車企業。因此,為了能夠最終讓這些股票變現,仰融在百慕大注冊了一家名為華晨控股的公司,并通過這家公司購買股票。
之后,華晨控股又出資1200萬美元,沈陽金杯則以價值1800萬美元資產,合資成立金杯客車,華晨控股持有40%股權,沈陽金杯則持有60%。但僅有40%的股權,并不能狗操作上市,因此,仰融又安排了一次換股。
沈陽金杯以金杯客車11%的股權與中國金融教育基金會持有的華晨汽車股權進行交換,換取了華晨汽車21.57%的股權。換股后,沈陽金杯持有21.57%的華晨汽車,而華晨汽車則持有金杯客車51%的股權。這也讓仰融成為這家企業的實際控股人。
換股完成后,在1992年10月9日,華晨汽車在美國紐約股票交易所上市,成為第一家在美國上市的“中國國有企業概念股”,發行500萬普通股票,首發價格為每股16美元,籌集資金8000萬美元。
此后,在香港和中國上海,仰融又先后讓公司上市交易。同時,仰融還在國內操作了第三家上市公司,即上海華晨。據了解,在2000年,上海華晨作為金杯客車的銷售代理,銷售收入為41億元,利潤3870完元,并配股集資10億元。
據統計,仰融通過一系列的資本操作,其以金杯客車為核心,華晨汽車、金杯汽車和上海華晨利用資本市場累計融資38億元,在加上企業經營融資和債務融資,據估計,仰融和華晨的籌資總額在120億元以上。
毫無疑問,仰融的加入,給瀕臨破產的沈陽金杯帶來了充足的現金流,讓當時的華晨汽車成為汽車行業的“暴發戶”。當然,資本是一個企業生存的基礎,最最重要的,還是業務的可持續發展。
1995年,仰融以大股東的身份,正式接管了金杯客車的管理權,作為一個資本家,仰融擅長的并不是造車,而是資本操作,除了產品本身之外,仰融采取的一些當時并沒有在汽車行業普及的營銷手段,成功讓華晨汽車高速發展起來。
據報道,當時華晨汽車是第一個在產品廣告中打出售價的車企,也是第一個實行全國統一份額折讓的車企,更是第一家搞票據銷售的車企。
當年的12月,第一代“中華”轎車在沈陽下線。這一年,華晨的年度銷售收入為63億元,稅后利潤18億元,成為汽車行業里僅次于上海大眾、一汽大眾的納稅大戶。
然而,仰融的資本操作與當時復雜的政治環境發生沖突,結果就是2002年,仰融被迫出走美國,并拋售了自己所持有的華晨中國股票。仰融出走給當時的華晨帶來了嚴重的危機。
這也致使當時正處于高速發展的華晨汽車嘎然而止,甚至走向破產邊緣。據悉,2004年,華晨中國的利潤從3年前的9億元跌至4860萬元,降幅另業界震驚。至2005年底,華晨管理者在3年時間換了4茬。直到2006年,大連市副市長祁玉民出任華晨控股董事長,試圖挽救華晨。
自主品牌之殤
對于華晨汽車而言,祁玉民是另外一個關鍵人物。掌舵華晨十余載,祁玉民將華晨從仰融出走的余震中解救出來,但在整個企業發展的過程中,由于造車理念的偏差,祁玉民時期的華晨,錯過了自主品牌發展核心技術的最佳時期。
2006年上任的祁玉民,面對的是一個瀕危的企業,當時華晨汽車尚處在仰融出走的余震中,核心人才的流失,以及營收的大幅度下降,都讓這家企業仿佛游走在破產邊緣。
圖注:華晨集團前董事長祁玉民
當時解救華晨,祁玉民用了兩招,一是跑銀行借了7個億,二是策劃了一場價格戰。借來的7個億無疑是給當時的華晨汽車注入了充足的現金流,而價格戰,則讓華晨汽車在汽車市場上的銷售額開始崛起。
據了解,當時祁玉民將尊馳的價格下調4萬元,同時將新車型駿捷提前7個月上線,定價在10萬元一下。駿捷車型上市之初,因超高性價比被稱為“小寶馬”,這也使得其一上市就被“瘋搶”,甚至有很多人加價排隊購買。但是,到了2009年底,駿捷就被爆出油耗高、車身生銹、剎車異響等諸多問題。
一方面,華晨采用的低價策略,雖然能夠讓汽車銷量快速上升,但長期實施,則讓華晨的自主品牌一直聚焦在低端市場上,難以再在大眾心中產生高端品牌印象。
另一方面,上述車型的小問題,華晨汽車并沒有很好的進行解決,這也使得其品牌口碑不斷下滑。此外,在產品研發上,自2008年前后,華晨中國推出的產品,基本上都是現有產品的小改款或平臺延伸車款,未見一款全新的產品推出。
此后,中華汽車開始走下坡路,2009年11月,華晨中國因不堪中華轎車業務持續虧損拖累,以4.94億元人民幣出售給母公司華晨集團,出售所得資金用于輕型客車及寶馬合資車中。這一年,華晨中國虧損高達274億元。
在嘗試低端市場并沒有收獲的情況下,為了改變華晨自主品牌的下滑局面,華晨又開始嘗試打造高端汽車品牌。2014年,華晨汽車耗資26億打造高端品牌華頌,對標別克GL8。
雖然這輛車整合了所有優秀的外資技術,但對于自主品牌來說,沒有自主研發的核心技術,就沒有競爭力。基于此,在此理念的引導下,華晨汽車自2003年開始與寶馬集團合資成立華晨寶馬合資公司之后,自主品牌推出的車型基本上都是采用的寶馬技術,甚少有自主研發的功能。
與此同時,自主品牌的發展不如意,而華晨寶馬在經歷前期陣痛之后,卻迎來了發展高潮,而華晨汽車的后期發展,則全靠著華晨寶馬給其輸血。
失控華晨寶馬
自主品牌發展折戟,讓華晨汽車連年虧損,但好在華晨還有與寶馬的合資品牌華晨寶馬。華晨寶馬自2015年之后,幾乎可以說是華晨汽車的現金流。
數據顯示,如果將華晨寶馬所貢獻的利潤從華晨中國2015至2018年的業績中扣除,華晨中國其余板塊在這四年分別虧損5.4億、6億、8.6億和4.2億元。
據華晨中國財報顯示,2020年上半年,華晨中國實現營收14.5億元,同比下降23.85%;凈利潤為40.45億元,同比增長25.24%。其中,華晨寶馬凈利潤高達43.83億元,同比增長23.4%。如果扣除從華晨寶馬得到的利潤分成,華晨中國其他板塊總體虧損達3.4億元。
但是,去年1月份,寶馬官方發布,華晨中國汽車控股有限公司在香港召開的特別股東大會上已批準將華晨寶馬25%的股份出售給寶馬集團。大約63%的股東代表投票贊成這一舉措。這意味著寶馬將成為首家在華合資企業中擁有多數股權的外國汽車制造商。
按照中國合資車企股比開放的規劃,2018年將取消新能源汽車外資股比限制,2022年取消乘用車外資股比限制,同時取消合資企業不超過兩家的限制。也就是說,寶馬和華晨將于2022年完成股權調整的變更工作。
對此,祁玉民明確表態:“股權轉讓將于2022年完成。寶馬在延長合資期限的同時,將向國內投入更多的新產品和先進技術。未來華晨集團將取得更多和更長期限的收益,不會對業績造成負面影響。”
然而,合資品牌的股權更迭,無異于是壓死華晨汽車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在華晨寶馬的發展過程中,由于華晨汽車難以承擔起對高端品牌的運營銷售工作,祁玉民就已經將本來握在手中的華晨寶馬財務權、銷售權等權限讓給寶馬汽車集團,由寶馬集團掌控華晨寶馬的銷售體系。
現如今,寶馬在雙方的合資公司中成為實質的控股方,那么華晨汽車則淪為了寶馬在華的代工廠。同時,原本的股權分紅或許能夠給華晨帶來持續的現金流,但是股權變更之后,加上自主品牌的接連虧損,能夠支撐華晨發展的資金已經廖廖無幾,暴雷只是遲早的問題。
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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