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人圖片,汽車人圖片唯美
撰文 / 張霖郁
設計 / 趙昊然
Editor's notes
編者按
上海6月1日解封,開始逐漸恢復生產生活秩序。
一夜之間,很多人沖出家門,跑步、騎行、開車、壓馬路,還有復工,回到久違的辦公地點……也有一些人對于突如其來的好消息不知所措,似乎期待已久的事情在來臨時缺乏某種莊嚴的儀式。
接近3個月不同程度的封閉像正被拆掉的圍欄一樣,逐漸不再搶奪大家的目光和精力,之前的生活又重新到來。
汽車行業的復工復產也隨著上海的解封而重新進入軌道,余下的半年將很快看到汽車人加倍地拼搏。
汽車商業評論在5月中下旬采訪了位于長三角地區的一家零部件供應商,他們在解封前經歷了15天的閉環生產,各種滋味,不一而足。實際上,上海車企以及零部件供應商的閉環時間都在15天之上。
隨著生活秩序的重新恢復,過往的波動將被一一撫平,這段日子或將不再談論,但經歷仍然寶貴。
謹以此篇紀念這段特殊的日子以及其中的親歷者。
祝端午節快樂!
長三角地區有一座小城,距離上海159公里,地方雖不大,但在全國百強縣GDP排行榜上還算有名。
最明顯的區別就是汽車人下巴比較方,霸天虎的比較尖。霸天虎(Decepticons)是《變形金剛》系列中的變形機器人軍團,其他譯名還有狂派。他們和汽車人一樣,都是五面怪統治賽伯坦時被生產出來的。不過,霸天虎的前身被設定為軍事。
這座城市有汽車產業鏈上的鋼鐵企業、能源企業,以及從未進入過大眾視野的零部件和材料供應商。
一家歐洲企業上世紀90年代來到這里,先和當地一家企業合資,為江浙滬周邊的一級供應商提供塑料原材料,后來,1995年獨資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注冊資本為1億美元。
上海的疫情從3月初開始,到清明節浦東浦西分別封城時,這座小城的居民最初的擔心是自己在上海的親人或朋友,上海對他們而言是就業和求學的理想地之一,大部分的當地家庭,梳理一下各自的遠親近族時,至少能找出一位與上海有關。
這個是狂派——霸天虎 標志 這個是博派——汽車人 標志
當時,這座城市的本地政府整個4月也只出臺了4次疫情防控通告,大部分都是告知哪些區域要求出示48小時核酸證明,哪些高速公路設置了檢查點,通告文字一般不超過300字。
沒想到一個月后,他們自己也被禁足,并開始慌忙囤菜。
這座人口不到200萬的縣級市,一天內便進入了靜默期。突如其來的失序生活,讓每個人在最開始都有些不知所措。
5月3日,小城的某一區域發現確診陽性患者人數為20位,從這天開始,政府的疫情防控通知每天至少發布兩次,字數從原來的300字到千字,每一個防控文件開始有了編號。各企業每天都在開會研究不斷變化的防控通告,說的也都是代碼“20號文件”“21號文件”“22號文件”……
這一天,本市機關、事業單位、國有企業的工作人員都被要求停止“五一”休假,正常假期是到5月4日,他們很快被安排了防疫任務,很多人去了社區當志愿者,這也開始了他們連軸轉的抗疫生活。
顧軍是在5月4日上午接到廠里領導電話,當他匆忙趕到工廠時,被告知當日就要開始進行閉環生產,作為物流的負責人,他要和其他部門領導馬上組建出一支臨時駐廠隊伍,動員員工,當天入住工廠,確保本月交付的產品能按時交付。
作為這座小城里的歐洲獨資企業,他們算是幸運的,因為根據政府規定,不是每家企業都能被允許閉環生產。企業必須具有一定的規模,在白名單上,或是省重點企業或是防疫物資保供企業才有資格進行閉環生產。
顧軍的工廠大約有400人,其中100人為辦公室人員,他們中的大部分員工都安排居家辦公;60人是物流部門,剩下的240人基本與生產各環節有關。
開始閉環之前,公司削減了當月的產量目標,降低了三分之二,計算了對應所需的最少員工數,最后定下了172人進廠。
“當時我們不知道這次疫情會持續多久,政府相應的防控措施何時會解除,如果全廠閉環的話,政府是否能同意?加上當時后勤保障也很困難,出于多種因素考慮,我們定了最低人數 。”顧軍說,這是他第一次經歷工廠閉環管理,2020年春節疫情剛暴發時,他們公司仍正常運作。
當他們開始緊急打電話、微信動員員工時,沒想到申請人數超過了實際需要的人數。員工要來駐廠的積極性以及自發性超出了公司管理層的預期。他們勸退了幾位身體有疾病的員工,因為閉環期間,一個人的工作量是平常的2-3倍。
5月4日當天下午,顧軍和其他員工一樣,回了趟家,和老婆、女兒和父母說明情況,自己收拾好日常用品和衣物,拉著一個行李箱開車到了工廠門口。往年動用這個箱子時,都是全家老小一起外出旅游,這次沒想到是住進工廠。
到了廠區門口,他并沒有馬上進去。停好車后,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抽了支煙,無法說清自己的情緒。5月初是江南最美的季節,但當時街上空無一人。
“當時,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好像要上前線打戰了,但同時也有一些惶恐,不知道駐廠以后怎么辦,這種狀況什么時候會結束。”
入廠
顧軍公司所在的后勤部在當天就采購到了200個睡袋和墊子,不僅如此,還準備了員工的洗漱用品、慢性病藥品、水果、飲料,甚至香煙也準備了。他們安排了洗澡的地方,晚飯提供的是盒飯。
大家很快收拾出辦公室和會議室的走廊,當晚172名員工包括管理層都直接睡在地上。最初的兩天,大家還覺得集體生活有一點新鮮感,早晨醒得很早,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就正常開工。原計劃一線工人每天8小時工作時長,但實際上因為人手不夠,一個人往往頂2到3人用。
顧軍和幾位部門領導每天一睜眼5點開始,就要應對各種突發事件。
要組織全體員工核酸;來自疫區的員工一夜間變了黃碼,他們只能去指定地點核酸。到了現場發現隊伍已經排成了里三層外三層,后勤部門立即派人給員工送早餐和小馬扎,讓他們在兩三個小時排隊中節省體力。
工廠每天仍要進貨和出貨,對外要協調物流車隊的進出手續,而靜默期的貨車進城政策充滿著不確定性。每天的生產節奏完全根據進出貨量隨時調整,這在正常環境下是不可思議的。之前建立的所有制度和流程,在閉環的這段時間完全失效。工廠當時的原則是,確保每個崗位有熟練工,確保基本的生產運行。
顧軍的微信里建了5、6個群,每天聊的都是司機在哪里,怎么下高速,需要準備什么手續。從4月開始,整個長三角地區的物流因為各地區的疫情防控要求陷入了非常態,當時的貨車司機們都不敢下車,他們到了目的地只能把窗戶降下來,接貨人員把食物遞進去,因為他們一旦下車,被發現后,會直接導致接貨企業的關停。
顧軍記得4月15日半夜23:30左右,本地某一個檢查口突然放行,有一輛貨車開到了指定倉庫,這完全在大家意料之外,因為按物流團隊獲得的消息,那一天檢查口是不會放行貨車的。當時倉庫是顧軍所在公司公司租用的第三方場地,卸貨工人不是他們員工編制,深夜電話始終聯系不上,無法上門把他們叫醒。
這位貨車司機從上海開過來,高速上已經熬了三天,到了倉庫之后,僅一步之遙,又因為找不到人卸貨,只能半夜又返回原路,而回去的路上,不知道又要熬多久。
那天深夜,顧軍團隊給司機準備了晚飯,也是從車窗里遞進去,當時司機剛吃幾口,就哭了起來。那一刻,整個團隊打遍所有電話,找不一個解決方案,那時離天亮、工人上班僅相差5、6個小時,最后司機只能上高速原路返回,因為公司不敢讓他在倉庫過夜。
“對制造企業來說,生產關停是致命的。在當時特殊時期,那個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汽車人圖片唯美,作為職業經理人的認知就是不違反防疫政策,不因為自己管理不到位而造成企業被關停,這是管理人員不得不做的決定。”顧軍的直屬領導方明說。
閉環期間,幾位部門管理負責人每天至少要開3個會,開會時間每天固定。先是跨部門的會議,每個部門負責人總結下當天的情況,說一下目前面臨的問題,以及對其他部門的期望和需求。比如對后勤部還需要采購哪些物資、對生產部需要做哪些配合等;第二個會議是部門內部的溝通會,各班組負責人講一講當天的情況,負責人及時了解動態;第三個是與上級領導的溝通,知會整個工廠的進度和動態。
汽車人:出場順序:大黃蜂 (雪佛蘭科邁羅概念跑車)擎天柱(彼得比爾特389型卡車) 鐵皮(變1:黑色通用GMC TopKick C4500/變2:黑色通用GMC 6500) 救護車(悍馬 H2) 爵士(龐蒂亞克Solstice GXP) 雙胞胎(剎車,擋泥板 。
此外,他們每天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解讀政府日更的防控防疫政策,他們研究如何能達到政府的要求,配合并保證疫情防控工作沒有閃失。
等所有會議結束,各種急難問題解決之后,每天晚上顧軍23點才能真正放下手機,而第二天5點又得起床。這種工作模式直到閉環結束的那天才有了好轉。
員工
經過兩天辦公室打地鋪后,大家已經面露疲憊,晚上人多,影響睡眠質量。剛開始覺得新鮮的幾位年輕人,對于閉環的生活作息,也開始提不起精神。
雙面人:反擊/進攻 克隆戰士:浪子,騰云 追捕者:敵無雙 女汽車人:艾麗塔,克勞莉婭,月嬌,火翼星,阿爾茜 機器恐龍:鋼鎖,淤泥,鐵渣,嚎叫,飛標 飛行太保,組合為大無畏:銀劍,彈弓,俯沖,空襲,飛火 機器衛兵,組合。
他們的后勤部之后聯系了一家酒店,又經過層層申請,租到了幾輛大巴,搞到了通行證,每天中午是交班時間,大巴就在酒店、核酸檢測點、工廠三點之間運行。
“閉環期間,其實不是身體上的疲勞,我自己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本來心里擔心家里的孩子和老人,加上這個期間,看到很多群體的遭遇,整個城市空空蕩蕩,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每天在工廠,工作量也很大,感覺特別疲勞。”顧軍的一位同事說。
評估部門員工的心理狀況是顧軍和他同級別中層管理人員的職責之一,尤其是在閉環期間。個別員工因為家庭問題出現情緒波動,導致和其他員工發生爭吵。還有一位員工因為擔心家里的孩子和老人,閉環期間想申請退出,但當時他家剛好在疫情最嚴重的區,一旦回去,他就有可能成為密接,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來。公司最后安排了一輛車送他回去,在區域的交界處,他想辦法叫了一個有通行證的朋友把他接回家。
對于那些沒能參與閉環的員工,主要是指封控在家的一線員工,因為不到現場他們意味著沒有工作,即便這樣,工人們既沒有扣年假也沒有扣薪。
“那段時間,印象最深的是看到大家工作上相互支持,可能平時他們會分一下你的工作我的工作,但這段特殊時期,大部分員工都沒有這種思想,當時真有一種共渡難關的氣氛。”顧軍的另一位同事說。
解封
5月18日當天一早8點多,當地政府的第54號防控通告上宣布:不在封控區的區域,恢復區域內人員有序流動和正常生產生活秩序,這一天是顧軍他們閉環的第15天。
最先知道這一消息的是機關單位以及各個社區。有些長期居家辦公的企業在聽到這一消息想要復工時,一時竟不知道該向哪個部門申請復工,面臨突如其來的好消息,大家同樣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天,仍然有些區域處在封控中,不同的是,非封控區的人,可以開車、騎車,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自由出行,而之前,即便不在封控區,出行也完全受限。
“那天解封之后,我去酒店收拾行李,去了趟公司,從廠里出來的時候,感覺空氣都是甜的,終于可以正常作息了。”顧軍說。
“被關了15天之后,看到小姐姐們,覺得每個人都特美。”顧軍工廠里的一位小伙子開玩笑說。
“那天說一解封,有些人好像是卷了鋪蓋逃回去的。”另一位員工說。
“再不解封,我都有些抑郁了。人在一成不變的環境里,比較容易抑郁。”顧軍的同事說。
很多在閉環期間工作時長超過12小時的,在解封的第一天,突然無法適應當天的節奏。“沒那么忙了。”顧軍的另一位同事說。
實際上,這座小城解封的那天,很多人還是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生活,他們不需要計算每一次外出要采購多少食物,不用擔心哪些東西缺了壞了怎么辦,對于老人孩子的需求,他們可以隨叫隨到,但同時,經過斷斷續續三年的抗疫生活,他們也有了常態化的思想準備。
顧軍所在的工廠,在解封的第二天就復工了,全員到位,生產線也全線恢復。一夜之間,好像之前15天的經歷算不了什么。社會秩序的重新恢復,平撫了過往的波動。
“上海被封的那陣子,我們像觀眾一樣,每天當新聞看,但等自己經歷了,才意識到這是生活。”顧軍說。(注:內文圖片包括題圖由攝影師LeoZhang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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